《step》,《于无声处》，《还记得那时我们都太年少》求这几篇exo的王道文，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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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显颓废的少年坐在地上有些衣衫不整，头靠在墙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头顶上方不远处有个小巧而狭长的望远镜，镜头的那边是摄影师都不会放过的风景，高耸的石壁，美丽的蓝天白云。
可镜头却似乎并不关注那些，放大了的焦距对准着石壁缝中那些没人注意的泥土和杂草，杂草里，密密麻麻地钉满了钉子。
石壁旁站着个不懈努力的男孩，他尝试着钉子落脚的不同位置和钉子间间隔的距离，天空中飞翔而过的鸟儿也朝这个熟悉的常客鸣叫了几声，以示敬意。
阳光照在男孩年轻的额头上，风从脸边揉过，尽情地昭显着自然和生命的美好。一滴汗从额上爬下，他手上拿着钉子，筋疲力竭地退后两步看着那个千疮百孔的石壁。
地上坐着的少年禁不住把后脑勺顶着墙哈哈大笑，声音中可能有那么点嘶哑，谁知道呢。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过了多久也没人真的在意，他略感疲倦，于是停止了笑声，房间里又慢慢恢复了安静。
“傻子，”他闭上眼睛，“你怎么还在钉钉子呢。”
轻轻地笑了起来，一滴不明液体从脸上滑落，手里的钥匙也跟随那滴液体一起，轻轻掉在地上。
当你在3月份的某个可以休息的白天又恰巧遇到美丽的天气，你可能会期待上帝给你安排点什么特别的新鲜事，比如一次美好的艳遇或者邂逅昔日的恋人。故事需要分场景，你幻想与昔日恋人重逢的地点决不会是在证券交易所，童话里过着幸福生活的王子公主大概也不会出现在那艘老人与海的船上。鹿晗吹着口哨打开信箱顺带瞄了一眼阳光灿烂的空气，这是个适合户外运动的好天气，他想。
拿着一叠信边走边看，鹿晗走上二楼进屋，顺便用脚带上门。抬起头看见凑在电脑前的两个脑袋，把两封信往其中一张床上一扔。
“我给你把信拿上来了啊。”他站在屋中央，仔细看这个月手机的消费记录。
“鹿爷越来越体贴可人了。”站着看电脑的那个人头都没有回，左手撑在坐着的人肩膀上，嘴边伴着微笑。
“你是不是申请一下搬我们这屋来啊。”鹿晗看了眼旁边的两个人，继续浏览自己的账单。
“你们屋太小。”刚才的方向飘来颇为嫌弃的声音。
“客厅大，”坐着的人居然发出了声音，甚至笑了起来，“一起搬过去？”一旁的鹿晗默默无奈又习惯地摇摇头。
站起身Kris歪倒在鹿晗床上逐个拆开自己的信，鹿晗用脚踹他，“你给我下去。”Kris颇显习惯镇定，眼睛依旧看着信件，“你床上的微生物多着呢不多我一个。”
鹿晗炸毛一样跳起来对Kris一番拳打脚踢，张艺兴顺势也横着倒在鹿晗床上，那表情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鹿晗无奈退后溃败地坐上Kris的床，还报复性地穿着鞋，对面的两个人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无法忍耐又脱去了鞋，对面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
“等会儿要是心里实在难受，可以帮我去把床单洗了。”Kris手上摇着洗衣卡。
忍无可忍鹿晗气势汹汹地坐在桌前开始上网。
Kris拿着信封，第一封像是银行定期汇来的账单，他瞄了眼最底下的数字就扔到床上。第二封像是个广告传单，Kris眯着眼睛用磕巴的韩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声来：“登山者协会，你业余生活的健康首选。”他拿着传单看看张艺兴。
“他怎么知道你亚健康了？”张艺兴弯着嘴角说。
“不知道，可能我长太帅。”Kris站在窗边，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整整领子。
“啊？那不应该寄给你啊，寄给我的吧。”鹿晗把传单拿了过来，上面印着十分美丽的山色风景，“他应该是由你的其他属性判断出你的亚健康。”鹿晗不动声色地看着介绍。
Kris看了张艺兴一眼，“他应该还需要两天左右才能恢复平静。”
“不见得。”张艺兴表示情况不容乐观，“两天是一个人躺了一分钟以内，现在是两个人，而且到现在我们还没起来。”
“那你还不起。”Kris忍不住笑着说。
“我这不是在给你垫后掩护吗？”张艺兴也笑起来。
桃子的长腿把二楼的大门踢开，“好不容易休息，天气又这么好，你们大好时间居然在这里……”说着他走进Kris和鹿晗的屋子看着床上横着的两个人和淡定地上着网的鹿晗，终于冒出了久经斟酌的两个字，“yin乱。”
鹿晗点头表示赞同，又摇头表示谴责。
“淫了怎么着，你不加入一个？”Kris懒洋洋的声音飘来，伴随着张艺兴状似纯洁的笑容。
“请去你自己的床上淫。”鹿晗盯着电脑屏幕。
“队长，我蛋疼。” 桃子摇摇头表示受不了这群人的幼稚，说着他走过去拖拽Kris。
“干吗。”Kris掸掸自己衬衫，“我这衣服很贵的好吧。”
“切，就你那衣服，节目上都随便剪，你也就在我面前贵贵。”桃子一脸不屑，“陪我上街。”
Kris转头踢了一下张艺兴，又伸手去撩了一下鹿晗，“一起？”
“算了这得引起混乱，”张艺兴站起身，“你们两个也就算了，加上我们两个人气大增肯定是有去无回。”
Kris无力吐槽，用眼神询问鹿晗，鹿晗挥挥手里的广告朝他们眨眨眼睛，“祝你们俩春梦了无痕。”
桃子无奈地摇头，“你们没救了，我们团中文圈还有没有一个正常人类！”
“祝你在韩文圈找到你的搜索对象，”鹿晗拿着鼠标迅速拉着下滑游标，“先有个心理准备，那儿也没几个正常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Sehun挺正常的。”张艺兴笑着拍了鹿晗一下，迎上鹿晗慢慢回过头眯着的眼。
捏了一下他的脸，鹿晗又转回电脑，“没人有你正常，你最正常。”
“走吧。”Kris在镜子前终于把头发摆弄完毕，拨弄着几个项链选起一个挂上，拎起包推了桃子一把。
“真的不去？” Kris回头看了那两个人一眼。
鹿晗挥了挥手算作答案，张艺兴懒洋洋看了Kris一眼，“我要弹琴。”
Kris挑了一下眉毛，“回来弹我听听。”
“有一个成语完美地形容了那个场景。”鹿晗看向电脑屏幕，脸上却难掩笑容。
停顿了两秒，Kris猛地反应过来要伸手去整治鹿晗，被桃子拼命往门外拽，“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我回来收拾你！”Kris笑着指着鹿晗的背。
“一会儿要收拾这个一会儿收拾那个你倒是真收拾一回，让我们也见识见识。”桃子拖着他走出门，门终于 “砰”地从外面一声关上。
“前天有无名氏给我送了个新相机哎。”鹿晗拿着爱不释手的紫色Samsung相机，电脑屏幕上是他按照广告传单上的网址输入后详细的北汉山景点风光和车行线路，在一个巨大的石壁图片旁除了有贴心的小地图外还有一行斜体字：摄影者的天堂。
鹿晗眼睛冒光且不怀好意地看着张艺兴，张艺兴表示受到了惊吓，慢慢回身往自己的屋里循去。
太晚了，鹿晗跟了过来，“艺兴你最近越来越帅。” 鹿晗笑得满脸褶子。
“你的觉悟最近提高得很快，我也觉得你越来越美艳动人，”张艺兴低着头调和弦，“什么时候咱们把事儿办了么。”
鹿晗依旧笑脸相迎，“这样多不好，置万千等待我的少女于何地，我于心不忍。”
“没事儿，Kris已经牺牲小我造福大众挡你前面了，你可以考虑先造福一下我。”张艺兴若无其事地说。
鹿晗猛地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张艺兴顿时很怂地缩在一旁，“就怕你丫的消受不起，陪我爬山去！”鹿晗瞪着眼。
“不行啊，我怕你恐高吐我一身啊。”张艺兴无奈地摇头。
“我又不去悬崖，我就想试试新相机。”鹿晗央求。
“你饶了我吧祖宗，” 张艺兴反央求，“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是不是哥们儿！”鹿晗推了他一把。
张艺兴无奈把头埋在琴上，“你又给我上纲上线……”
露出愉快的笑容，“收拾下吧。”鹿晗踹了张艺兴一脚，“钟大呢？要不要给他留门。”
“他脚扭伤了去俊绵那拿药了，带钥匙了应该。”旁边桌上没电的手机“嘟”了几声陷入黑屏。
“帮我充电。”张艺兴弹着琴。
摇摇头，“你就支使我吧。”鹿晗拿过充电器插上，看着那款跟自己的白色iphone颇有点相像的纯白lenovo说，“命太好了，粉丝竟然会送到你看上的款。”他想起上次年初几个人一同逛街的时候张艺兴在柜台前贪婪的眼神，以及一周后就收到的崭新手机。
“收这种礼物我心惊胆颤的，被公司知道又是一顿臭骂，”张艺兴摇摇头，“寄到家里又没落款，我想还都还不回去。”
按亮手机屏幕，鹿晗尝试给了1007，系统提示错误。
“你开机密码不是你生日？”鹿晗回头问。
张艺兴站起来从鹿晗手里拿过手机，“生日太容易被破，比如被你小子。”他看了看鹿晗，“我用它给的原始密码，谁都不知道。”
鹿晗挑挑眉毛，“切~~多少人都用的自己生日，灿烈，世勋，我……再说谁要看你手机，又没艳照。”
“有你几张，你睡觉时候我拍的。”张艺兴一边看手机一边淡定无比地说。
“你说神马！！”鹿晗瞪着眼睛要去抢手机。
“睡姿优雅，”张艺兴让过身子，“以后你大红大紫我拿去卖钱。”
鹿晗伸手指张艺兴，“我还怕了你了，下次在宾馆分分钟把你拍个光。”
“那不一样，”张艺兴摇着头，“你以后比我红，我卖得钱多。”
鹿晗无语，“你说什么呢！”
“好啦好啦，”张艺兴推着鹿晗，“你还爬不爬山了。”
这是什么该死的鬼地方……”张艺兴手脚并用在根本不是路的斜坡上攀爬，“根本不是个开发了的景点……”他看了眼手上的传单和地图又回头看看来路，上不去也下不来，“上面还有多少！”他朝已经遥遥领先的鹿晗喊着。
“快了，我已经看到头了！”鹿晗在前面一个劲快速攀爬，“没被开发才好玩嘛，你快点！”他朝身后招招手。
“我的鞋是新买的。”张艺兴心疼地看自己全是泥的新鞋。
已经爬到头的鹿晗张着无法合拢的嘴，面前巨大的石壁在无边无际树林的衬托下甚是壮观，“快点儿呆子！”鹿晗仿佛想伸手去够张艺兴，“可好看了～～”他拿出相机不停拍照。
这真是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摆脱了人群和所有嘈杂，眼前只有蓝绿白三种颜色。鹿晗躺在石头上，整个手平摊着，旁边的张艺兴坐着，把包里的零食一袋袋往外拿，摆弄着。
“我发现你很适合做个摊贩。”鹿晗看着张艺兴咯咯笑着，迎来对方状似凶狠的眼神。
“你就笑吧，”张艺兴低着头说，“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对我的羞辱之上。”
“对你的羞辱成全不了我的快乐，不过如果你把赚的钱都汇给我，我倒是可以幸福一下。”鹿晗撑着胳膊看着眼前的摊贩。
“你的幸福点看来也不高，”张艺兴撕裂一袋零食，“那点钱你把单位换成人民币还值得兴奋一下。”
“哎~~我知足常乐。”鹿晗说着站起身拍了下张艺兴的头发，朝旁边的一个石壁走去，“向你学习嘛，这么多年带着串假珠子像个宝一样，多朴素的价值观人生观。”
张艺兴不以为然，“假的怎么了，”他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我受伤最重的时候戴上的，之后伤也好多了，然后还出道得奖……”
鹿晗走过来看了眼那串普通的佛珠，“这么神那借我带几天，我下周跟他们踢球输赢下了赌注的。”
张艺兴愣了愣，把珠子取下，“别弄掉了。”
“你丫不会信佛了吧。” 鹿晗笑着给自己戴上。
张艺兴瞥了瞥眼睛，“你看我像么？”
鹿晗半坐起来仔细端详对方，“有点儿。”
“信佛的人都每天跳舞跳不停么？”张艺兴垂着肩膀。
“你下了舞台就是个雕塑。”鹿晗笑着说。
“在台上已经动不停了，下了台还动不停……”张艺兴看着鹿晗，“你这种奇葩毕竟是少的。”
“切~~~”鹿晗拍了张艺兴一下，眼神看向石壁旁边的地面，“哎呆子，你说那个红箭头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他们大概30米开外的地方，一个红色的箭头指向一块石壁。张艺兴站起身走了过去，看见箭头旁还安静地躺着一个小锤子和一个钉子。
鹿晗蹲在地上拿起锤子和钉子打量了一番，眼神又飘去箭头指向的石壁，“这难不成是攀岩用的？”
“90度还没有踩踏点的攀岩？”张艺兴眯着眼睛，用手抵挡着刺眼的阳光。
“所以要钉子嘛！”鹿晗坐在地上像是恍然大悟，他看看手里的钉子，“不过这钉子好像有点小。”说着他拿起小锤子，找到个岩缝用手拨了拨泥土。
“你要干吗？”张艺兴蹲了下来无语地看着鹿晗，“你不要告诉我你想攀岩。”
“我就看看他们野外攀岩的人是怎么往里面打钉子的。”鹿晗扬着好奇的眉毛。
张艺兴低下头看看脚下的红箭头，又看看开始往石壁上钉钉子的鹿晗，“你这种对什么新鲜事物都有莫大热情的人应该去做科学家，跑来唱歌跳舞……”话还没说完，他感觉鹿晗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回过头，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旁边的人。
像是，睡着了。
均匀的鼻息，还微微张着嘴，张艺兴痴呆地看着鹿晗陷入无语，这样一会儿精力旺盛一会儿呼呼大睡，让人接受起来有点困难。
[1 minute ago]
“90度还没有踩踏点的攀岩？”张艺兴不可置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鹿晗愣了两秒恍然大悟。
“所以要钉子嘛！”他看看手里的钉子，“不过这钉子好像有点小。”说着他拿起小锤子，找到个岩缝开始往里捶。
“你要干吗？”张艺兴凑过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想攀岩。”
“我就看看他们野外攀岩的人是怎么往里面打钉子的。”鹿晗埋头钉钉子，张艺兴的啰嗦声还在耳边，“你这种对什么新鲜事物都有莫大热情的人应该去做科学家，跑来唱歌跳舞……”
耳边突然被巨大的专辑音乐填满，周围很暗，远处全是杂乱的灯牌和嘈杂声，嘴边挂着麦，左前方是艺兴，右前方是Kris，而自己好像站在舞台最中央，主打歌正轰鸣地放着自己唱的那一句。
鹿晗呆立，回头，耳边主打歌的轰鸣声并没有因此而间断。
“鹿晗！”在他左侧方的桃子朝他喊，“跳啊！”再往旁边看，钟大和敏硕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Kris像是感到了什么一样微微回头，震惊地扫了一眼背对观众呆立不动的鹿晗，回过头继续自己的舞蹈，和刚转回头同样震惊的艺兴对视了一眼。
鹿晗的那句很快就过了，K队从舞台一侧加入了他们的阵营，金钟仁站在塔尖，艺兴和世勋迅速前窜站到稍后的塔侧，鹿晗震惊地混在队伍里，被Kris猛地一拽衣角拉到世勋斜后方，“醒醒！”Kris用他能听得到的声音吼道，用的中文。
清晰的节奏在短暂的静默后响起，黑暗的舞台上灯光聚焦在金钟仁张艺兴和吴世勋身上，节奏起，在所有人的静止中他们三人开始舞蹈。
鹿晗喘着气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熟悉的节奏声中一股本能涌上身体，下一个八拍是他的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可是……
属于他的节奏开始，Kris紧张地看着他，他分毫不拉地跟上了舞蹈。
滚瓜烂熟的动作，滚瓜烂熟的站位，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节奏开始的时候他使命般地跟上了舞蹈。
他要先完成这个演出，这是惯性。一曲结束，灯光打黑，大家在黑暗中喘着气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互相击掌，金钟仁额头上的汗水粘着微微湿漉的额发，仍在喘着气的他走到鹿晗面前，“怎么回事！”灿烈在他后面拉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把甩开，“这是多重要的舞台你不知道吗！”
“下台再说！”金俊绵在金钟仁身边低吼一声推他下台，每个人脸色都很不好，吴世勋看了鹿晗一眼，卞白贤无言把粘在头发上的金粉给拍了拍，身边的人纷纷走过，鹿晗脸色苍白呆立在原地，Kris插着腰看着地面，张艺兴一把搂住鹿晗的肩膀把他带下台。
“辛苦了。”“辛苦了。”台下等待他们的问候声听不出心情，后台的化妆间和休息室里都有公司前辈的身影不停穿梭，主持人调侃的声音从台上传来，下一个节目很快上演。
经纪人正拿着电话对着一团空气点头哈腰，“是啊是啊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我会的我会的……”说着他看了一眼陆续走进来的成员，“我会问他的，我一定……对不起对不起……”
鹿晗脸色发白，头也疼得厉害，他拼命地回忆着想要搞清楚些什么事情，可经纪人已经挂了电话朝他走来。
“刚刚怎么回事！”经纪人走上前就推了一下鹿晗的头，鹿晗往后两步趔趄，“你是来砸场的吗！”经纪人朝他大吼，休息室的其他艺人纷纷看过来。鹿晗低头沉默不语，头疼中他竟然觉得这是个熟悉的休息室。
“这是直播，明白吗直播！歌谣大赏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公司的艺人，赢口碑需要10年，毁只要一天！如果这次新人奖是我们的，是要所有人看我们名不符实的笑话吗？”经纪人继续朝鹿晗吼着，可鹿晗却惨白着脸缓缓抬起头。
“歌谣大赏？”他回头看看所有的人，“新人奖？我们不是已经得了吗……”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经纪人呆呆地看着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朝他扇去。
感觉着左耳边微弱的嗡鸣，鹿晗头偏向一边看着地面。
这的确是个熟悉的休息室，刚才也的确是个熟悉的舞台，仿佛一切已经经历过一遍，可却又不完全一样。
Kris把挨打的鹿晗往他身后拉了拉，“如果得奖，得奖感言时我会解释道歉。”
“解释？！你怎么解释？”经纪人不可思议地看着Kris。
稍停顿片刻后Kris说，“说他精神过度疲劳，出现幻觉。”
“你是想说公司虐待艺人吗？”经纪人质问。
“那……”Kris说，“说他耳麦掉了。”
经纪人说，“耳麦掉了的情况经常发生，有人像他那样灵魂出窍吗？”
Kris看着经纪人，“那就不解释了，道歉就好。”
经纪人看了眼Kris和鹿晗，又看着朝他招手示意的工作人员和化妆师，“你们先补妆，然后去台下指定的位置坐着。如果等下得奖，你们两个队长看着处理，态度要真诚，要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口。”金俊绵和Kris点头鞠躬，接着他又看向鹿晗，“至于你，我们回头再算！”
化妆师看谈话已毕，匆忙上来给12个人补妆，有别于以前的七嘴八舌，这次大家都异常安静。金钟仁用余光看了看正在重新上眼线的卞白贤，鹿晗仰着头，厚厚的粉底遮住了他脸上新鲜的指印。
来到黑暗的场内，他们轻轻地入席仍然难逃粉丝的法眼并引起了大范围的尖叫。金俊绵从最边上一个个传话到另一头，示意等下如果得奖，上台时首先全体鞠躬10秒道歉
“我以前看过一个报纸上说，过度劳累会让人忘事，”桃子看着远处坐在朴灿烈和卞白贤中间的鹿晗，对Kris小声说，“叫什么近段记忆缺失之类的。”
Kris也看向那个方向，粉丝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原来在张艺兴的要求下他跟卞白贤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鹿晗身边。
“鹿～晗～哥～没～事～我～们～爱～你～！！！”粉丝群像是短暂地商量后发出了集体的喊声，鹿晗在沉默中犹豫片刻后回头，站起身朝粉丝鞠躬。
“啊～～～”后方立即传来一片鬼哭狼嚎。
“也有可能，”Kris说，“他已经连续几天睡前吃安眠药了，可能精神是不好。”
“啊？”桃子不可思议地看了Kris一眼，“他会失眠？看不出来啊。”
Kris不动声色看了桃子一眼，“你睡得最快你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桃子愣了两秒，回头看Kris，“你不是说我们俩在宾馆住的时候我睡着了你还在失眠吧。”
“好好看演出吧。”Kris说，然后堆上机械的笑容对着台上自己完全没在看的节目鼓掌。
虽然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在宣布他们得到新人奖的时候张艺兴还是激动地想流眼泪。全团的人从座位席上站起来彼此拥抱，金俊绵红着眼睛看看同样感慨的Kris，“辛苦了。”两个人拥抱着彼此拍拍肩膀，这一幕被一侧的粉丝激动地拍下，成为了关于EXO这次新人奖在网上流传的最为温情的照片之一。
流传更广的一张是站在台上的鹿晗鞠躬道歉后，全团又集体鞠躬十秒的照片。照片旁的配字更是煽情，“一个人的过错，十二个人的鞠躬。”
回去的车上，鹿晗头痛欲裂，他抓住张艺兴的手问，“今天几号？”
张艺兴看着他，“29号。”
“12年12月29？”鹿晗皱着眉头小声说。
张艺兴默默点头。
看着车窗外的微雪和快速向后的街景，鹿晗说，“你最近有没有跟我一起去爬过山，我还在一块石壁上钉了钉子。”
张艺兴看着他，把他拽到自己肩膀旁边，“赶紧闭上眼睛睡一觉吧，你太累了。”
靠着张艺兴的肩膀，鹿晗闭上眼睛，他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太累了，在台上的时候精神恍惚了，还臆想自己多过了3个多月；
梦游，在上台前一直在梦游；
把梦和现实搞混了，吃安眠药产生的幻觉效果；
自己出现了精神问题，需要去看病。
“艺兴，明天我们什么安排。”他问。
“下午拍杂志，晚上上节目。”张艺兴说。
“那明天上午，你陪我去趟医院。”鹿晗疲惫地说。
张艺兴回头看了看鹿晗，他好像，睡着了。
[1 minute ago]
“赶紧闭上眼睛睡一觉吧，你太累了。”张艺兴的声音在耳边。
鹿晗靠在那人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他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太累了，在台上的时候精神恍惚了，还臆想自己多过了3个多月；
梦游，在上台前一直在梦游；
把梦和现实搞混了，吃安眠药产生的幻觉效果；
自己出现了精神问题，需要去看病。
“艺兴，明天我们什么安排。”他问。
“下午拍杂志，晚上上节目。”张艺兴说。
“那明天上午，你陪我去趟医院。”鹿晗疲惫地说。
“嗯？好么？”他皱着眉头微微睁开眼睛，外界巨大的光亮让他不由自主地用手遮在眼前。
身体突然间好像失去了平衡，他手脚悬空，然后重重跌在一个光滑的白色平面上。
等他彻底睁开眼的时候，身边没有张艺兴，眼前也不是他们的车，地上画着的一个红色的箭头，箭头的终点有一扇门。
鹿晗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环顾四周，这白色的平面像是个宽阔的走廊，往后看是一望无际的光亮，他跌跌撞撞顺着箭头往前走，走到门前时，他看见箭头的左边不远处还有一扇小门，不过箭头并不指向它。
大脑一片空白，鹿晗站在门前犹豫片刻，敲响了正前方的那扇门。
钥匙开锁的声音，过了两秒，门开了。一个笑容可掬的男子打开门，用手做着请的动作，“你终于来了。”他说。
Chap 1
这是个20平米大小的房间，正对面有一扇开着的门，外面像是一片光亮的悬崖。房间的左边有一个嵌在墙里的望远镜，底下是一个屏幕，再往旁边，是一块小黑板，上面画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鹿晗，谢谢你的好奇心。”那个人朝他友好地笑了笑，用手随便一擦，黑板上的图画就一干二净。
“这是哪儿？”鹿晗发着抖问，“我死了么？”
“你没有死。”那人柔和地说道，“如果你想问这是哪儿，我很难解释给你听。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独立于我们通常意义下三维世界而存在的地方，这里只存在于思维世界，你也可以当作是自己做了一个梦。”那人的笑容十分和善。
“你一定觉得自己发生了穿越，突然之间回到了过去，然后又突然之间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肯定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他拍了拍手看着鹿晗，“我很理解你也并不为此感到生气，事实上，我希望我的解答能对你有一点帮助。”
鹿晗看看他，又看看对面那扇光芒耀眼的开着的门，未置可否。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任何你喜欢的名字，当然如果你想不出的话，也可以叫我Clown，小丑。”他说着，尽管他并不丑，鹿晗想。
“关于时间，你一定和大多数人的看法一样。你大概会觉得，时间总以一个恒稳的频率向前延伸到无止境，虽然人们造出那么多穿越到未来或者过去的小说和电影，那也只不过是人类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看了看鹿晗，拿出一支笔。
“事实上，时间的概念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一个度量衡，就好比美元或者重量单位一样。人们为了使这个概念尽量精准并恒定，使用了世界上一大批最精准的原子钟创造出来了一些稳定的时间系统。注意我说的是一些，因为你每天所使用的那个时间系统只是其中叫做UTC的那个，人们定义了UTC+0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俗称的格林威治时间，然后又因为地球的自转定义了不同的时区，你每天在自己电脑上看见的时间，就是UTC+时区数的结果，当然，我忽略了那些消耗在硬件和传输上的延时。”
鹿晗掐了掐太阳穴，继续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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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白贤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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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镜头却似乎并不关注那些，放大了的焦距对准着石壁缝中那些没人注意的泥土和杂草，杂草里，密密麻麻地钉满了钉子。
石壁旁站着个不懈努力的男孩，他尝试着钉子落脚的不同位置和钉子间间隔的距离，天空中飞翔而过的鸟儿也朝这个熟悉的常客鸣叫了几声，以示敬意。
阳光照在男孩年轻的额头上，风从脸边揉过，尽情地昭显着自然和生命的美好。一滴汗从额上爬下，他手上拿着钉子，筋疲力竭地退后两步看着那个千疮百孔的石壁。
地上坐着的少年禁不住把后脑勺顶着墙哈哈大笑，声音中可能有那么点嘶哑，谁知道呢。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过了多久也没人真的在意，他略感疲倦，于是停止了笑声，房间里又慢慢恢复了安静。
“傻子，”他闭上眼睛，“你怎么还在钉钉子呢。”
轻轻地笑了起来，一滴不明液体从脸上滑落，手里的钥匙也跟随那滴液体一起，轻轻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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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一叠信边走边看，鹿晗走上二楼进屋，顺便用脚带上门。抬起头看见凑在电脑前的两个脑袋，把两封信往其中一张床上一扔。
“我给你把信拿上来了啊。”他站在屋中央，仔细看这个月手机的消费记录。
“鹿爷越来越体贴可人了。”站着看电脑的那个人头都没有回，左手撑在坐着的人肩膀上，嘴边伴着微笑。
“你是不是申请一下搬我们这屋来啊。”鹿晗看了眼旁边的两个人，继续浏览自己的账单。
“你们屋太小。”刚才的方向飘来颇为嫌弃的声音。
“客厅大，”坐着的人居然发出了声音，甚至笑了起来，“一起搬过去？”一旁的鹿晗默默无奈又习惯地摇摇头。
站起身Kris歪倒在鹿晗床上逐个拆开自己的信，鹿晗用脚踹他，“你给我下去。”Kris颇显习惯镇定，眼睛依旧看着信件，“你床上的微生物多着呢不多我一个。”
鹿晗炸毛一样跳起来对Kris一番拳打脚踢，张艺兴顺势也横着倒在鹿晗床上，那表情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鹿晗无奈退后溃败地坐上Kris的床，还报复性地穿着鞋，对面的两个人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无法忍耐又脱去了鞋，对面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
“等会儿要是心里实在难受，可以帮我去把床单洗了。”Kris手上摇着洗衣卡。
忍无可忍鹿晗气势汹汹地坐在桌前开始上网。
Kris拿着信封，第一封像是银行定期汇来的账单，他瞄了眼最底下的数字就扔到床上。第二封像是个广告传单，Kris眯着眼睛用磕巴的韩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声来：“登山者协会，你业余生活的健康首选。”他拿着传单看看张艺兴。
“他怎么知道你亚健康了？”张艺兴弯着嘴角说。
“不知道，可能我长太帅。”Kris站在窗边，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整整领子。
“啊？那不应该寄给你啊，寄给我的吧。”鹿晗把传单拿了过来，上面印着十分美丽的山色风景，“他应该是由你的其他属性判断出你的亚健康。”鹿晗不动声色地看着介绍。
Kris看了张艺兴一眼，“他应该还需要两天左右才能恢复平静。”
“不见得。”张艺兴表示情况不容乐观，“两天是一个人躺了一分钟以内，现在是两个人，而且到现在我们还没起来。”
“那你还不起。”Kris忍不住笑着说。
“我这不是在给你垫后掩护吗？”张艺兴也笑起来。
桃子的长腿把二楼的大门踢开，“好不容易休息，天气又这么好，你们大好时间居然在这里……”说着他走进Kris和鹿晗的屋子看着床上横着的两个人和淡定地上着网的鹿晗，终于冒出了久经斟酌的两个字，“yin乱。”
鹿晗点头表示赞同，又摇头表示谴责。
“淫了怎么着，你不加入一个？”Kris懒洋洋的声音飘来，伴随着张艺兴状似纯洁的笑容。
“请去你自己的床上淫。”鹿晗盯着电脑屏幕。
“队长，我蛋疼。” 桃子摇摇头表示受不了这群人的幼稚，说着他走过去拖拽Kris。
“干吗。”Kris掸掸自己衬衫，“我这衣服很贵的好吧。”
“切，就你那衣服，节目上都随便剪，你也就在我面前贵贵。”桃子一脸不屑，“陪我上街。”
Kris转头踢了一下张艺兴，又伸手去撩了一下鹿晗，“一起？”
“算了这得引起混乱，”张艺兴站起身，“你们两个也就算了，加上我们两个人气大增肯定是有去无回。”
Kris无力吐槽，用眼神询问鹿晗，鹿晗挥挥手里的广告朝他们眨眨眼睛，“祝你们俩春梦了无痕。”
桃子无奈地摇头，“你们没救了，我们团中文圈还有没有一个正常人类！”
“祝你在韩文圈找到你的搜索对象，”鹿晗拿着鼠标迅速拉着下滑游标，“先有个心理准备，那儿也没几个正常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Sehun挺正常的。”张艺兴笑着拍了鹿晗一下，迎上鹿晗慢慢回过头眯着的眼。
捏了一下他的脸，鹿晗又转回电脑，“没人有你正常，你最正常。”
“走吧。”Kris在镜子前终于把头发摆弄完毕，拨弄着几个项链选起一个挂上，拎起包推了桃子一把。
“真的不去？” Kris回头看了那两个人一眼。
鹿晗挥了挥手算作答案，张艺兴懒洋洋看了Kris一眼，“我要弹琴。”
Kris挑了一下眉毛，“回来弹我听听。”
“有一个成语完美地形容了那个场景。”鹿晗看向电脑屏幕，脸上却难掩笑容。
停顿了两秒，Kris猛地反应过来要伸手去整治鹿晗，被桃子拼命往门外拽，“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我回来收拾你！”Kris笑着指着鹿晗的背。
“一会儿要收拾这个一会儿收拾那个你倒是真收拾一回，让我们也见识见识。”桃子拖着他走出门，门终于 “砰”地从外面一声关上。
“前天有无名氏给我送了个新相机哎。”鹿晗拿着爱不释手的紫色Samsung相机，电脑屏幕上是他按照广告传单上的网址输入后详细的北汉山景点风光和车行线路，在一个巨大的石壁图片旁除了有贴心的小地图外还有一行斜体字：摄影者的天堂。
鹿晗眼睛冒光且不怀好意地看着张艺兴，张艺兴表示受到了惊吓，慢慢回身往自己的屋里循去。
太晚了，鹿晗跟了过来，“艺兴你最近越来越帅。” 鹿晗笑得满脸褶子。
“你的觉悟最近提高得很快，我也觉得你越来越美艳动人，”张艺兴低着头调和弦，“什么时候咱们把事儿办了么。”
鹿晗依旧笑脸相迎，“这样多不好，置万千等待我的少女于何地，我于心不忍。”
“没事儿，Kris已经牺牲小我造福大众挡你前面了，你可以考虑先造福一下我。”张艺兴若无其事地说。
鹿晗猛地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张艺兴顿时很怂地缩在一旁，“就怕你丫的消受不起，陪我爬山去！”鹿晗瞪着眼。
“不行啊，我怕你恐高吐我一身啊。”张艺兴无奈地摇头。
“我又不去悬崖，我就想试试新相机。”鹿晗央求。
“你饶了我吧祖宗，” 张艺兴反央求，“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是不是哥们儿！”鹿晗推了他一把。
张艺兴无奈把头埋在琴上，“你又给我上纲上线……”
露出愉快的笑容，“收拾下吧。”鹿晗踹了张艺兴一脚，“钟大呢？要不要给他留门。”
“他脚扭伤了去俊绵那拿药了，带钥匙了应该。”旁边桌上没电的手机“嘟”了几声陷入黑屏。
“帮我充电。”张艺兴弹着琴。
摇摇头，“你就支使我吧。”鹿晗拿过充电器插上，看着那款跟自己的白色iphone颇有点相像的纯白lenovo说，“命太好了，粉丝竟然会送到你看上的款。”他想起上次年初几个人一同逛街的时候张艺兴在柜台前贪婪的眼神，以及一周后就收到的崭新手机。
“收这种礼物我心惊胆颤的，被公司知道又是一顿臭骂，”张艺兴摇摇头，“寄到家里又没落款，我想还都还不回去。”
按亮手机屏幕，鹿晗尝试给了1007，系统提示错误。
“你开机密码不是你生日？”鹿晗回头问。
张艺兴站起来从鹿晗手里拿过手机，“生日太容易被破，比如被你小子。”他看了看鹿晗，“我用它给的原始密码，谁都不知道。”
鹿晗挑挑眉毛，“切~~多少人都用的自己生日，灿烈，世勋，我……再说谁要看你手机，又没艳照。”
“有你几张，你睡觉时候我拍的。”张艺兴一边看手机一边淡定无比地说。
“你说神马！！”鹿晗瞪着眼睛要去抢手机。
“睡姿优雅，”张艺兴让过身子，“以后你大红大紫我拿去卖钱。”
鹿晗伸手指张艺兴，“我还怕了你了，下次在宾馆分分钟把你拍个光。”
“那不一样，”张艺兴摇着头，“你以后比我红，我卖得钱多。”
鹿晗无语，“你说什么呢！”
“好啦好啦，”张艺兴推着鹿晗，“你还爬不爬山了。”
这是什么该死的鬼地方……”张艺兴手脚并用在根本不是路的斜坡上攀爬，“根本不是个开发了的景点……”他看了眼手上的传单和地图又回头看看来路，上不去也下不来，“上面还有多少！”他朝已经遥遥领先的鹿晗喊着。
“快了，我已经看到头了！”鹿晗在前面一个劲快速攀爬，“没被开发才好玩嘛，你快点！”他朝身后招招手。
“我的鞋是新买的。”张艺兴心疼地看自己全是泥的新鞋。
已经爬到头的鹿晗张着无法合拢的嘴，面前巨大的石壁在无边无际树林的衬托下甚是壮观，“快点儿呆子！”鹿晗仿佛想伸手去够张艺兴，“可好看了～～”他拿出相机不停拍照。
这真是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摆脱了人群和所有嘈杂，眼前只有蓝绿白三种颜色。鹿晗躺在石头上，整个手平摊着，旁边的张艺兴坐着，把包里的零食一袋袋往外拿，摆弄着。
“我发现你很适合做个摊贩。”鹿晗看着张艺兴咯咯笑着，迎来对方状似凶狠的眼神。
“你就笑吧，”张艺兴低着头说，“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对我的羞辱之上。”
“对你的羞辱成全不了我的快乐，不过如果你把赚的钱都汇给我，我倒是可以幸福一下。”鹿晗撑着胳膊看着眼前的摊贩。
“你的幸福点看来也不高，”张艺兴撕裂一袋零食，“那点钱你把单位换成人民币还值得兴奋一下。”
“哎~~我知足常乐。”鹿晗说着站起身拍了下张艺兴的头发，朝旁边的一个石壁走去，“向你学习嘛，这么多年带着串假珠子像个宝一样，多朴素的价值观人生观。”
张艺兴不以为然，“假的怎么了，”他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我受伤最重的时候戴上的，之后伤也好多了，然后还出道得奖……”
鹿晗走过来看了眼那串普通的佛珠，“这么神那借我带几天，我下周跟他们踢球输赢下了赌注的。”
张艺兴愣了愣，把珠子取下，“别弄掉了。”
“你丫不会信佛了吧。” 鹿晗笑着给自己戴上。
张艺兴瞥了瞥眼睛，“你看我像么？”
鹿晗半坐起来仔细端详对方，“有点儿。”
“信佛的人都每天跳舞跳不停么？”张艺兴垂着肩膀。
“你下了舞台就是个雕塑。”鹿晗笑着说。
“在台上已经动不停了，下了台还动不停……”张艺兴看着鹿晗，“你这种奇葩毕竟是少的。”
“切~~~”鹿晗拍了张艺兴一下，眼神看向石壁旁边的地面，“哎呆子，你说那个红箭头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他们大概30米开外的地方，一个红色的箭头指向一块石壁。张艺兴站起身走了过去，看见箭头旁还安静地躺着一个小锤子和一个钉子。
鹿晗蹲在地上拿起锤子和钉子打量了一番，眼神又飘去箭头指向的石壁，“这难不成是攀岩用的？”
“90度还没有踩踏点的攀岩？”张艺兴眯着眼睛，用手抵挡着刺眼的阳光。
“所以要钉子嘛！”鹿晗坐在地上像是恍然大悟，他看看手里的钉子，“不过这钉子好像有点小。”说着他拿起小锤子，找到个岩缝用手拨了拨泥土。
“你要干吗？”张艺兴蹲了下来无语地看着鹿晗，“你不要告诉我你想攀岩。”
“我就看看他们野外攀岩的人是怎么往里面打钉子的。”鹿晗扬着好奇的眉毛。
张艺兴低下头看看脚下的红箭头，又看看开始往石壁上钉钉子的鹿晗，“你这种对什么新鲜事物都有莫大热情的人应该去做科学家，跑来唱歌跳舞……”话还没说完，他感觉鹿晗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回过头，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旁边的人。
像是，睡着了。
均匀的鼻息，还微微张着嘴，张艺兴痴呆地看着鹿晗陷入无语，这样一会儿精力旺盛一会儿呼呼大睡，让人接受起来有点困难。
[1 minute ago]
“90度还没有踩踏点的攀岩？”张艺兴不可置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鹿晗愣了两秒恍然大悟。
“所以要钉子嘛！”他看看手里的钉子，“不过这钉子好像有点小。”说着他拿起小锤子，找到个岩缝开始往里捶。
“你要干吗？”张艺兴凑过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想攀岩。”
“我就看看他们野外攀岩的人是怎么往里面打钉子的。”鹿晗埋头钉钉子，张艺兴的啰嗦声还在耳边，“你这种对什么新鲜事物都有莫大热情的人应该去做科学家，跑来唱歌跳舞……”
耳边突然被巨大的专辑音乐填满，周围很暗，远处全是杂乱的灯牌和嘈杂声，嘴边挂着麦，左前方是艺兴，右前方是Kris，而自己好像站在舞台最中央，主打歌正轰鸣地放着自己唱的那一句。
鹿晗呆立，回头，耳边主打歌的轰鸣声并没有因此而间断。
“鹿晗！”在他左侧方的桃子朝他喊，“跳啊！”再往旁边看，钟大和敏硕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Kris像是感到了什么一样微微回头，震惊地扫了一眼背对观众呆立不动的鹿晗，回过头继续自己的舞蹈，和刚转回头同样震惊的艺兴对视了一眼。
鹿晗的那句很快就过了，K队从舞台一侧加入了他们的阵营，金钟仁站在塔尖，艺兴和世勋迅速前窜站到稍后的塔侧，鹿晗震惊地混在队伍里，被Kris猛地一拽衣角拉到世勋斜后方，“醒醒！”Kris用他能听得到的声音吼道，用的中文。
清晰的节奏在短暂的静默后响起，黑暗的舞台上灯光聚焦在金钟仁张艺兴和吴世勋身上，节奏起，在所有人的静止中他们三人开始舞蹈。
鹿晗喘着气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熟悉的节奏声中一股本能涌上身体，下一个八拍是他的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可是……
属于他的节奏开始，Kris紧张地看着他，他分毫不拉地跟上了舞蹈。
滚瓜烂熟的动作，滚瓜烂熟的站位，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节奏开始的时候他使命般地跟上了舞蹈。
他要先完成这个演出，这是惯性。一曲结束，灯光打黑，大家在黑暗中喘着气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互相击掌，金钟仁额头上的汗水粘着微微湿漉的额发，仍在喘着气的他走到鹿晗面前，“怎么回事！”灿烈在他后面拉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把甩开，“这是多重要的舞台你不知道吗！”
“下台再说！”金俊绵在金钟仁身边低吼一声推他下台，每个人脸色都很不好，吴世勋看了鹿晗一眼，卞白贤无言把粘在头发上的金粉给拍了拍，身边的人纷纷走过，鹿晗脸色苍白呆立在原地，Kris插着腰看着地面，张艺兴一把搂住鹿晗的肩膀把他带下台。
“辛苦了。”“辛苦了。”台下等待他们的问候声听不出心情，后台的化妆间和休息室里都有公司前辈的身影不停穿梭，主持人调侃的声音从台上传来，下一个节目很快上演。
经纪人正拿着电话对着一团空气点头哈腰，“是啊是啊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我会的我会的……”说着他看了一眼陆续走进来的成员，“我会问他的，我一定……对不起对不起……”
鹿晗脸色发白，头也疼得厉害，他拼命地回忆着想要搞清楚些什么事情，可经纪人已经挂了电话朝他走来。
“刚刚怎么回事！”经纪人走上前就推了一下鹿晗的头，鹿晗往后两步趔趄，“你是来砸场的吗！”经纪人朝他大吼，休息室的其他艺人纷纷看过来。鹿晗低头沉默不语，头疼中他竟然觉得这是个熟悉的休息室。
“这是直播，明白吗直播！歌谣大赏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公司的艺人，赢口碑需要10年，毁只要一天！如果这次新人奖是我们的，是要所有人看我们名不符实的笑话吗？”经纪人继续朝鹿晗吼着，可鹿晗却惨白着脸缓缓抬起头。
“歌谣大赏？”他回头看看所有的人，“新人奖？我们不是已经得了吗……”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经纪人呆呆地看着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朝他扇去。
感觉着左耳边微弱的嗡鸣，鹿晗头偏向一边看着地面。
这的确是个熟悉的休息室，刚才也的确是个熟悉的舞台，仿佛一切已经经历过一遍，可却又不完全一样。
Kris把挨打的鹿晗往他身后拉了拉，“如果得奖，得奖感言时我会解释道歉。”
“解释？！你怎么解释？”经纪人不可思议地看着Kris。
稍停顿片刻后Kris说，“说他精神过度疲劳，出现幻觉。”
“你是想说公司虐待艺人吗？”经纪人质问。
“那……”Kris说，“说他耳麦掉了。”
经纪人说，“耳麦掉了的情况经常发生，有人像他那样灵魂出窍吗？”
Kris看着经纪人，“那就不解释了，道歉就好。”
经纪人看了眼Kris和鹿晗，又看着朝他招手示意的工作人员和化妆师，“你们先补妆，然后去台下指定的位置坐着。如果等下得奖，你们两个队长看着处理，态度要真诚，要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口。”金俊绵和Kris点头鞠躬，接着他又看向鹿晗，“至于你，我们回头再算！”
化妆师看谈话已毕，匆忙上来给12个人补妆，有别于以前的七嘴八舌，这次大家都异常安静。金钟仁用余光看了看正在重新上眼线的卞白贤，鹿晗仰着头，厚厚的粉底遮住了他脸上新鲜的指印。
来到黑暗的场内，他们轻轻地入席仍然难逃粉丝的法眼并引起了大范围的尖叫。金俊绵从最边上一个个传话到另一头，示意等下如果得奖，上台时首先全体鞠躬10秒道歉
“我以前看过一个报纸上说，过度劳累会让人忘事，”桃子看着远处坐在朴灿烈和卞白贤中间的鹿晗，对Kris小声说，“叫什么近段记忆缺失之类的。”
Kris也看向那个方向，粉丝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原来在张艺兴的要求下他跟卞白贤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鹿晗身边。
“鹿～晗～哥～没～事～我～们～爱～你～！！！”粉丝群像是短暂地商量后发出了集体的喊声，鹿晗在沉默中犹豫片刻后回头，站起身朝粉丝鞠躬。
“啊～～～”后方立即传来一片鬼哭狼嚎。
“也有可能，”Kris说，“他已经连续几天睡前吃安眠药了，可能精神是不好。”
“啊？”桃子不可思议地看了Kris一眼，“他会失眠？看不出来啊。”
Kris不动声色看了桃子一眼，“你睡得最快你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桃子愣了两秒，回头看Kris，“你不是说我们俩在宾馆住的时候我睡着了你还在失眠吧。”
“好好看演出吧。”Kris说，然后堆上机械的笑容对着台上自己完全没在看的节目鼓掌。
虽然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在宣布他们得到新人奖的时候张艺兴还是激动地想流眼泪。全团的人从座位席上站起来彼此拥抱，金俊绵红着眼睛看看同样感慨的Kris，“辛苦了。”两个人拥抱着彼此拍拍肩膀，这一幕被一侧的粉丝激动地拍下，成为了关于EXO这次新人奖在网上流传的最为温情的照片之一。
流传更广的一张是站在台上的鹿晗鞠躬道歉后，全团又集体鞠躬十秒的照片。照片旁的配字更是煽情，“一个人的过错，十二个人的鞠躬。”
回去的车上，鹿晗头痛欲裂，他抓住张艺兴的手问，“今天几号？”
张艺兴看着他，“29号。”
“12年12月29？”鹿晗皱着眉头小声说。
张艺兴默默点头。
看着车窗外的微雪和快速向后的街景，鹿晗说，“你最近有没有跟我一起去爬过山，我还在一块石壁上钉了钉子。”
张艺兴看着他，把他拽到自己肩膀旁边，“赶紧闭上眼睛睡一觉吧，你太累了。”
靠着张艺兴的肩膀，鹿晗闭上眼睛，他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太累了，在台上的时候精神恍惚了，还臆想自己多过了3个多月；
梦游，在上台前一直在梦游；
把梦和现实搞混了，吃安眠药产生的幻觉效果；
自己出现了精神问题，需要去看病。
“艺兴，明天我们什么安排。”他问。
“下午拍杂志，晚上上节目。”张艺兴说。
“那明天上午，你陪我去趟医院。”鹿晗疲惫地说。
张艺兴回头看了看鹿晗，他好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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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闭上眼睛睡一觉吧，你太累了。”张艺兴的声音在耳边。
鹿晗靠在那人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他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太累了，在台上的时候精神恍惚了，还臆想自己多过了3个多月；
梦游，在上台前一直在梦游；
把梦和现实搞混了，吃安眠药产生的幻觉效果；
自己出现了精神问题，需要去看病。
“艺兴，明天我们什么安排。”他问。
“下午拍杂志，晚上上节目。”张艺兴说。
“那明天上午，你陪我去趟医院。”鹿晗疲惫地说。
“嗯？好么？”他皱着眉头微微睁开眼睛，外界巨大的光亮让他不由自主地用手遮在眼前。
身体突然间好像失去了平衡，他手脚悬空，然后重重跌在一个光滑的白色平面上。
等他彻底睁开眼的时候，身边没有张艺兴，眼前也不是他们的车，地上画着的一个红色的箭头，箭头的终点有一扇门。
鹿晗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环顾四周，这白色的平面像是个宽阔的走廊，往后看是一望无际的光亮，他跌跌撞撞顺着箭头往前走，走到门前时，他看见箭头的左边不远处还有一扇小门，不过箭头并不指向它。
大脑一片空白，鹿晗站在门前犹豫片刻，敲响了正前方的那扇门。
钥匙开锁的声音，过了两秒，门开了。一个笑容可掬的男子打开门，用手做着请的动作，“你终于来了。”他说。
Chap 1
这是个20平米大小的房间，正对面有一扇开着的门，外面像是一片光亮的悬崖。房间的左边有一个嵌在墙里的望远镜，底下是一个屏幕，再往旁边，是一块小黑板，上面画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鹿晗，谢谢你的好奇心。”那个人朝他友好地笑了笑，用手随便一擦，黑板上的图画就一干二净。
“这是哪儿？”鹿晗发着抖问，“我死了么？”
“你没有死。”那人柔和地说道，“如果你想问这是哪儿，我很难解释给你听。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独立于我们通常意义下三维世界而存在的地方，这里只存在于思维世界，你也可以当作是自己做了一个梦。”那人的笑容十分和善。
“你一定觉得自己发生了穿越，突然之间回到了过去，然后又突然之间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肯定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他拍了拍手看着鹿晗，“我很理解你也并不为此感到生气，事实上，我希望我的解答能对你有一点帮助。”
鹿晗看看他，又看看对面那扇光芒耀眼的开着的门，未置可否。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任何你喜欢的名字，当然如果你想不出的话，也可以叫我Clown，小丑。”他说着，尽管他并不丑，鹿晗想。
“关于时间，你一定和大多数人的看法一样。你大概会觉得，时间总以一个恒稳的频率向前延伸到无止境，虽然人们造出那么多穿越到未来或者过去的小说和电影，那也只不过是人类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看了看鹿晗，拿出一支笔。
“事实上，时间的概念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一个度量衡，就好比美元或者重量单位一样。人们为了使这个概念尽量精准并恒定，使用了世界上一大批最精准的原子钟创造出来了一些稳定的时间系统。注意我说的是一些，因为你每天所使用的那个时间系统只是其中叫做UTC的那个，人们定义了UTC+0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俗称的格林威治时间，然后又因为地球的自转定义了不同的时区，你每天在自己电脑上看见的时间，就是UTC+时区数的结果，当然，我忽略了那些消耗在硬件和传输上的延时。”
鹿晗掐了掐太阳穴，继续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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